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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:那个声音……

第六章:那个声音……

“可恶,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……”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士道站在玄关抱怨道,“对不起,和人,把你也连累了。”

士道身后,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和人:“没关系,反正平时这时候我也还在车上,估计下车了也是同样的结果。”

“那么要不今天就住下吧,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了,再说现在回去,电车也快没了。”

“但是你家里人不方便吧……”

“我家只有我和我妹妹,父母都不在身边,大丈夫。你家没问题吗?等会儿打个电话吧。”

“那么……我就打扰了。”

两人边说边向客厅走去。

“琴里?你在……”刚想开口的士道被虚子做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并指了指沙发。

士道走近一看,发现琴里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身上盖着一条毛毯。

“她说要等你回来再回房间。”虚子小声地说。

“抱歉了,让你照顾她这么久。”士道一脸歉意的说。

“谁让你这个哥哥当的这么不称职。”虚子翻翻白眼,歪头看了看士道身后,“话说回来,他是……”

“这位是桐谷和人,我的同班同学。”

“你、你好,我叫桐谷和人。”和人弯了弯腰。

“这位就是我刚刚讲过的虚子……啊湫!”话还没说完,士道就打了个喷嚏。

“喂喂,身上淋得这么湿了……赶快去洗个热水澡!”说完,不等士道回应就把他和和人往浴室方向推,“你们先去浴室,衣服我去士道房间找。对了,桐……谷同学?你穿士道的衣服可以吧?”

((浴室))

“士道,虽然我问过了,但是现在我想再问一遍。“和人一边脱衣服,一边问。

“诶?什么问题?”刚把上衣脱到头顶盖住脑袋士道模糊不清的说。

“虚子……同学,真不是你女朋友?”

“等……诶!”刚脱完衣服衣服准备脱裤子的士道一个踉跄,“为什么?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??!!”

“这个吗……你不在的时候照顾你妹妹之类的;给你找衣服之类的;而且貌似对你家的情况非常清楚之类的……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会让你误会吗?”

“恩,一般都会误会的吧……”

士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:“我之前不是说我是从外地搬过来的吗?其实…………”

说明中………………

“以上,就是这样。”士道躺在浴缸里伸了个懒腰,“我的前一任养父母和他们父母是老同学关系,所以他们这两个月没有少照顾我们。一来二去,不知不觉来我家的时间就多了。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和人在旁边洗着头,【但是就算这样,你们也亲密过头了吧……】

“不过……养父母……”和人小声嘀咕。

“恩?你刚刚说了什么?”士道抖了抖耳朵。

“啊——没事。”和人摇了摇头。

“啊痛……”和人突然觉得眼睛里一阵刺痛,【糟了,洗发水流到眼睛里了吗……】

“和人?怎么了?”

“没事,大概是洗发水进眼睛里了……”士道双手在前面摸索,“啊累,毛巾在哪儿?”

“哗啦——”士道从浴缸里爬起来,走到和人身后,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,“等等,别动。”

和人愣了一下:“士……道?”

士道拿过喷头,打开开关,用手放在下面接住喷出来的水:“把头抬起来。”

“哦……恩。”和人乖乖的抬起头。

士道让喷头喷出的水顺着手缓缓流向和人的上:“先用清水冲一下眼睛,不然等会眼睛可能要红肿的,琴里小时候经常因为这个大哭大闹的。”

“是……是吗,谢谢。”和人一边说一边想,【好香的味道……是因为香波吗?】

“好了,擦擦脸。”士道递过毛巾,“我已经洗好了,先出去了。等会儿别忘了给家里打电话,座机在楼梯口那边。”

“恩……”和人接过毛巾擦着脸,遮住自己有点发红的脸,【可恶,刚刚我在想什么呢……】

((客厅))

穿上睡衣的士道来到客厅,发现虚子还在看杂志:“今晚怎么办?雨还没停,要回去吗?”

“不了,我已经打电话说过了,今晚住下,等会儿浴室借一下。”虚子无聊的翻着杂志,随口说道。

“是吗。”士道点了点头,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等等,你说住下,衣服怎么办?”

“借琴里的穿一下呗,反正我们俩体型差不……多……”虚子说到一半,语气一下子降了下去。

“怎么了?”感到语气不对,世道看向虚子,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
此时的虚子,手臂紧紧抱在胸前,脸上写满了挫败感。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看着虚子的表情和动作,士道抽了抽嘴角,貌似明白了什么。

“看、看什么看!”察觉到士道的目光,虚子满脸通红的质问,手臂抱得更紧了。

“不,没什么,只是觉得最近琴里发育挺好的。”

“闭嘴!!你这个超、超、超、超级妹控!!!”

((一楼楼梯口))

士道被满脸通红,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的虚子撵出了客厅,来到楼梯口,看见正在打电话的和人。

“都说了!我要在同班同学家里过夜!”恩,语气好像很无奈。

“【诶?诶?真的?哥你不会被骗了吧?!】”虽然隔得远,但是依旧听得到,听起来好像是个女孩子。

“没有啊!我在朋友家住一晚有必要这么惊讶吗?”和人越说越疲惫,身体的一半重量都得靠没有拿话筒的左手撑在墙上来支持。

“【朋友?!怎么可能!难道哥你无家可归、流落街头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编了一个谎?!哥、你别吓我!现在在哪,我去接你!】”

喂…………=d=

“TAT…………”和人快哭了。

“咳哼。”士道走上前,示意和人把电话给他,“那个……请问是,桐谷直叶小姐吗?我是和人的同班同学:五河士道。今天因为天气原因,所以我想和人在我家住一晚。”还好洗澡时和人提过他妹妹的名字。

“【………………】”恩?沉默了?

“【妈——不得了了!哥要在同学家过夜了!!啊?女生?不是不是……可是那个老哥啊!!竟然开学第一天就在同学过夜啦!怎么办?!要通知爸爸吗?】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喂喂喂,那个反应是怎么回事??!!

士道转过头,看着连背景都化为静物素描的和人,努力的在脑子里搜刮能在这种情况下排得上用场的安慰用词汇。

“啪嗒!”和人默默地从士道手中拿过话筒,放回原位,然后带着寂寞的背影,一步步走上楼。

“哎……”士道叹了一口气的,跟了上去——总之先把他带到房间里去。

((back客厅))

虚子不在,应该是在上楼的时候洗澡去了。

来到沙发旁,看着琴里穿着粉红睡衣、盖着毛毯躺在床上,不时的动动嘴唇,白色缎带把头发扎成双马尾,在熟睡时还一抖一抖。

溺爱的摸了摸琴里的头,士道轻轻摇着琴里的肩膀把她摇醒:“琴里!上楼睡觉啦!要感冒的哦。”

“唔……”揉了揉睡意迷茫的眼睛,琴里看着眼前打扰自己美梦的人影发了好一会呆,才愣愣的开口:“欧尼酱?”

“没错!是哥哥哦!”士道笑着回答。

“唔…………”琴里眯着双眼,张开双臂,“抱抱~~上楼~~”

“看来今天是太晚了。”抱起琴里,一边上楼,一边想,“下次不能再迟了……如果凉月奏不乱来的话。”

“咕噜噜~~”把琴里放上床,盖好被子出了房间,世道才在肚子的抗议声中想起了晚饭的问题:“琴里的话,有虚子在应该不会饿着,不过我自己要自给自足了。”至于和人……看他的精神状况,还是别叫了,等会儿把饭送上去好了。

((客厅,厨房))

“恩…………蛋和冷饭,这么晚就别太讲究了,蛋包饭吧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开始点火做饭。

烹饪中…………

“我开动了。”面对桌上两盘香喷喷的蛋包饭,士道拿起勺子对其中一盘双手合十。

“恩?你在吃夜宵?”刚从浴室出来,拿着毛巾擦头发的虚子看到士道正在吃饭。

“不是,只是可怜的我在补充今晚必须的蛋白质来源罢啦。”

“是吗……”说完,虚子坐到士道对面,毛巾披在头上,笑眯眯地看着士道。

…………

“有什么事吗?”被虚子盯着看了一分钟后,士道只能放下勺子与她对视。

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士道的蛋包饭好香之类的。”依旧笑眯眯。

……也就是想吃,但是一盘又吃不下,而且知道另一盘是和人的,所以想从某人这边蹭一点对吧?

“真拿你没办法,那么,啊——”士道舀起一勺饭,伸到虚子面前。

“欸?这个……”虚子一愣,“不换一把勺子吗?”

“太麻烦了,再说你只吃一口对吧?”

“但是……你吃过的……”虚子看着士道吃了蛋包饭、沾上油后显得晶莹的嘴唇,脸上闪过一丝红润。

“恩?什么?”

“不……没什么。”虚子红着脸,微微张开小口,“那我就,啊——唔——”

一口吃下去,虚子本能的想说“好吃!!”,但是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在别人眼里绝——对——很暧昧的场景,变得支支吾吾说不上话。

“那我先上楼了……”拉下毛巾遮住脸,虚子快速的说了一句,就小跑上楼。

“急什么呢?那家伙。”士道继续解决盘子里剩余的晚饭,对刚刚“给美少女喂食”、以及现在“用美少女吃过的勺子吃饭”全然不在意。

虚子躲在楼梯口小心翼翼的往客厅看了一眼,脸变得更通红。

“那个笨蛋……”

((士道房间))

“我进来了,和人。”士道推开门,手里拿着一盘蛋包饭,递给和人。

“刚刚真是失礼了。”进门时,和人坐在床上,接过蛋包饭,“不好意思,还让你准备晚饭,明明应该我来的。”

“大丈夫,趁热吃吧。”

“恩。”和人拿起勺子舀了一勺,送到嘴里,然后……

“那个,味道怎么样?”看到和人刚吃了一口就一动不动,士道担心的问。

“太好吃啦这个!”和人突然间开始狼吞虎咽。

“慢点、慢点,别噎到……”士道坐到旁边,看着吃的欢快的和人,心想:【真的有这么好吃吗?嘛~~确实每次我一做饭,京介和虚子都会过来凑一顿。但是也没这么夸张吧……】

等到和人吃完饭,士道才开口:“刚刚电话里是你妹妹?”

“恩,没错……”和人点了点头。

“嘿……你们关系挺好的吗。”士道想了想,“你妹妹几岁?”

“小直啊,今年15岁,上初中三年级。”

“比琴里大一岁吗。”士道感叹到,“你们兄妹年龄挺接近的,怪不得关系这么好。”

“这个吗……”和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,“其实我们关系在两年前并不太好。”

“欸?”

“嘛……这话说来就长了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6岁就会自己组装电脑,10岁就从网上发现电子户口被修改从而察觉到自己的身世: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因车祸去世,和人自己虽然也受了重伤但保住了性命,之后被桐谷家——母亲妹夫的家庭——收为养子。

之后就开始与家人渐渐疏远,不但如此,就连在学校也开始不与人交流,以前的朋友逐渐失去联系,自己也变得封闭起来,开始沉迷网络游戏,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重度玩家,直到两年前,世界上第一个虚拟实境游戏问世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士道双手撑在下巴上,“两年前那个吗?叫……什么来着?”

“刀剑神域【Sword Art Online】,使用NERvGear进行的VRMMORPG【虚拟实境大规模线上角色扮演游戏】。”

“对对对!这个游戏不是挺火的吗?听说现在很多虚拟实境游戏之间都有联系,那个叫V什么联合……”

“VRMMO联合体,是刀剑神域的开发者茅场晶彦半年前免费传送到网上的‘世界的种子’【The Seed】,是运作VRMMO必需的Cardinal到游戏的制作工具都包在里面,只要准备好3D物件和服务器,就能建立出VRMMO环境,借此,网络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许多新的VRMMO,所以才有VRMMO联合体的出现。”

“啊…………嗖嘎…………”士道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。

看到士道的样子,和人笑了笑:“我参加过刀剑神域的封测。”

“那不是很厉害吗?”

“呵呵……但是,怎么说呢,我对那个游戏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,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,以至于那个游戏我玩起来就像是开挂一样,因为这一点我还常常被别的队友抱怨呢。”

“难道说你是传说中的游戏天才?”

士道笑着调侃道。
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和人摇了摇头:

“我不是说过两年前才和家里人和好的吗?契机,就是SAO……”

“诶……嘛,虽然不太懂,但是这不是挺好的吗?”

“不是的……”和人否认道。

“恩?那是什么意思?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和人突然间脸微微一红,微微撇过脸:

“那个……我说了,你千万别笑话我……”

“恩?不会哦……”

虽然有了士道的保证,但是和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鼻子。

“在玩过了SAO之后,我每天晚上都会做一样的梦,当然,内容什么的我都忘记了。但是,我隐隐约约记得,在梦里面,有一个温柔的女孩子,在鼓励我,我和家人和好的勇气,也是源自于她。”

说到这里,士道头一次在和人紧绷的脸上看到了柔和的目光——

“和人——”

士道突然按住和人的肩膀,严肃的看着他:

“——赶快去找个女朋友吧!”

“你果然没相信我啊!”

“不……我当然相信你的话咯……恩,我相信着你……”

“眼睛不要躲开!”

“咳哼……那、那么,你转学到这么远的学校,也是因为那个……梦里的女孩子吗?”

士道剧烈的咳嗽了一下,开始转移话题。

“…………”和人沉默了一会儿,“来到这所学校是我自己的想法,那个女孩子……第一次我的梦中告诫我,让我不要过来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?你这两年来不是一直得到那个女孩很多的帮助嘛?那为什么这次……”

“因为她很害怕……那个女孩子,在害怕我来到这所学校。但是,我的直觉告诉我,在这个学校,我一定能找到那个声音的答案。士道——”

和人直视士道的眼睛,坚定的视线让士道不由得一阵发愣。

“无论是现实,还是幻觉,说不定真的只是一场梦——但是我还是要找,这个答案,我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出来——”

“哈~~~我知道了。”

士道耸耸肩。

“既然你这么说,我也来帮助你吧,虽然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处就是了。”

“士道……”

士道站起来,微微一笑,向和人伸出手。

“行了,不用说了,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

和人伸出手,握住士道的手。

“……恩,谢谢你,士道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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